249、完美新世界（十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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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1ucas吓得破口大骂，拉着池小池去做身体检查，把刀片送去化验，生怕对方有什么传染病。

        检查结果出来了，是人血，好在经过化验，初步排除了对方有传染病的可能，但在目前的dna库里，也找不到对应的血型。

        化验结果出来的那天，私生饭用小号给池小池的微博了私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血好吃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要是喜欢，我下次做血豆腐，送给你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结果，完这两条信息的第二天，警方通知，那个私生饭落网了，而且被揍了顿狠的，正在icu里抢救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点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那个私生饭出现，1ucas每天陪着池小池一起睡，陪他担惊受怕这么多天，接到这个消息，可算是扬眉吐气了，连连说要用他家老头子的关系告死那个王八蛋，让他进去捡半辈子肥皂，还张罗着给池小池买十个柚子，剥皮洗澡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果，1ucas刚刚离开池小池家，一条微博私信就了过来：“你不用担心，他不会再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私信停了约半个小时，好像在犹豫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池小池眼看着他输入了又删除，删除了又输入，觉得这人有点好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，他半个小时的成果送了过来：“你不要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池小池觉得这人古古怪怪的，肯定还有下文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，在这之后，他每天都会跟池小池说点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和粉丝们大段大段的小论文不同，他只会不停地“正在输入中”，让池小池觉得这人恐怕是生平第一次做脑残粉，又青涩又好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，池小池实在忍不住了，在某天临睡前问他：“你到底要输入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边很快回复：“想说晚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池小池：“啊，那说过了，晚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面大概是怕吵到他，就不再输入了，反倒搞得池小池有点欲罢不能，一下下地看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，池小池总有些在意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甚至专门给对方起了一个昵称，叫“正在输入中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段时间，他刚杀青了一部电影，为了他的安全考虑，1ucas为他安排的通告也不算密集，他难得有了点空闲，干脆用来陪感兴趣的网友聊天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好像也很忙，但是只要池小池回他一句，他都会秒回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展得很深，只是偶尔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是个很讲分寸的人，言辞温和，能看出待池小池很谨慎，不像是急吼吼求表白的粉丝，也不像是什么不正经的浪·荡子，倒像是来和偶像交朋友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池小池并不讨厌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他们的萍水之交，就这么延续了两个月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那一天，对方来了一枚蓝宝石戒指，说打算送给心爱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枚戒指论设计、成色都是一等一的，除了贵得令人指、换池小池来买都得忍不住肉痛一下之外，没什么坏处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实话，这戒指池小池真挺喜欢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：“很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方说：“还算买得起。喜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池小池：“问我喜不喜欢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对方说：“喜欢我买来送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经历过私生饭的事情，池小池对这类事敏感了不止一倍，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息后，他果断中止了和他的谈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也很快认识到了自己越了界，急急来道歉：“对不起，是我唐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今天看到这枚戒指，很喜欢，就想来给你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该说这样的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他的话，池小池有种说不出的心烦意乱，拿起手机，打算拉黑对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展出任何一段亲密关系的能力，他不应该耽误任何人，也不该给任何人这种错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两个月，他真是昏了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似乎是察觉了什么，急急编辑一条消息，送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池小池眼角余光一扫到那四个字，整个人就懵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是娄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池小池当场炸了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瞬间打下了一大段骂人的话，刚要出去，那边就来了下一条短讯：“小时候，我跟你说，我的母亲离开时，肚子里有了我的弟弟或妹妹。你为了安慰我，管学校借了舞蹈队女孩子的衣服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池小池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所有的精明随着脑子在那一刻凭空蒸，呆呆地打字：“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边温和道：“我是娄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池小池说：“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句话，在那个晚上，被他反反复复说了无数遍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边的人好脾气地一件件说着只有他和娄哥才知道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最后，池小池掉着眼泪，说：“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方犹豫一阵，方才下定了决心，绅士地出了邀请：“这周日晚上七点半有时间吗。电视塔上的西餐厅，我等你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从周二到周日，池小池用了很长的时间消化这个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不肯说他这些年做什么去了，说这是不能透露的工作机密，但他说，这些年来，他经常会回来看看小池，他知道他生的一切，也知道他有多么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简简单单的话，甜得池小池抱着手机满床打滚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见面的日子渐近，池小池从将信将疑，逐渐变得像小孩子春游前一样欢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提前三天订了桌，推了所有通告，在周日一大早就叫来了1ucas，叫他为自己参谋一下，今天该穿什么衣服赴约。

        1ucas不知道池小池为什么这么开心，但他非常喜欢看到池小池这个样子：“我家宝贝怎么样都好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池小池却不满意，换了改大的校服，换了卫衣，换了白衬衫，最后选择了一套修身的小西装，想让娄哥看到长大后的他有多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周日晚上六点，他就抵达了餐厅，到了订好的餐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西服与桌布和餐具的颜色，绝配。

        桌上摆的是池小池早就预定的牛角花点缀桔梗花，新鲜得还有水露滴落，完美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些还不够让池小池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反复检查自己小领结的位置，检查桌上的红酒是不是醒好了，检查杯碗有没有摆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起先点了摆成玫瑰花状的餐巾，但在七点十五的时候还是叫来了服务生，把玫瑰换成了帆船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看分针一点点滑向七点半，池小池双手攥紧，学生一样把拳头放在膝盖上，坐得端端正正，虔诚地等待着他的希望降临。

    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只是等待一次爱情。也许永远都没有人来。可是这种等待，就是爱情本身。——杜拉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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